□汪小科
婆婆从农村老家搬来城里与我们同住后,依然保留了耕作的习惯,在我家楼前的小院里种起菜来。
这块小院虽然不大,却被婆婆视若珍宝。起初,婆婆挖来几块土,撒上些种子后就把这里视为自己的“闲趣小天地”,每天精心打理,以耕为乐。我怕婆婆太辛苦,总是劝她:“菜市场里的蔬菜瓜果种类繁多,又便宜实惠,您何必费心劳神去种?”婆婆说:“买来的菜都洒过农药,自己种的是天然无污染的纯绿色食品,好吃又放心!”听婆婆言之有理,我便同意她种,不忙的时候还帮助她打理这一方菜园,和她一起享受闲趣时光。
婆婆将一些形状各异的蔬果种子撒进土坑,我也兴致盎然地模仿她播下一粒粒种子。每当看到一个个小坑密合的时候,我们的嘴角就会不约而同地泛出欣慰的笑容。夜阑人静时,我和婆婆站在菜园里还能隐约听到种子发芽的声音,与昆虫的呢喃声一起构成一种和谐的声韵。那是萌芽的声韵,也是希望的声韵。它会让我们备受鼓舞。
8—10天后,那平整的菜地里就会长出一根根高低错落的嫩绿新芽。这时,婆婆常会给我讲起一些她从前的耕种经历。比如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自家的菜地就是生命线。菜若种得好,果实、茎叶,甚至块根皆可食用。所以,旧时的思想传统早已深入到她的骨髓和血液里,致使她一直惜土如金,勤耕细作。婆婆还说,以前在田间耕作时,偶尔站起来伸伸腰,擦擦汗,看看自己半晌的辛劳成果,就会全然忘掉辛苦,只剩下欣喜。
听到这些,我也仿佛置身于田间地头,闻见了蔬果的淡香,还有泥土的芬芳,更加热爱耕种。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和婆婆一起给这些菜苗浇水、施肥。
每到收获的时候,这块菜园里会别有一番景致。蔬菜鲜嫩水灵,青翠欲滴。瓜果色泽缤纷,硕大饱满。还有蝴蝶上下飞舞,灵动穿梭,俨然一幅唯美动人的水彩画。
一年四季,菜园里结出的果实变换多样,春有白菜、莴苣,夏有黄瓜、茄子,秋有南瓜、包菜,冬有萝卜、韭菜等。 为了让我们爱吃不腻,婆婆还时常换着种不同的蔬果。在婆婆的指导下,我也渐渐学会了辨识不同的种子,栽种不同的品种。
有时收的菜多得吃不了,婆婆还会吩咐我给亲朋好友,街坊四邻送去一些。若还有余下的,就做成干菜、坛子菜等。鲜有鲜的口感,腌有腌的风味。每当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时,吃到的不仅是绿色的蔬果,还有健康和快乐。
这一方菜园让婆婆在老有所为,老有所乐中丰盈了自己,也温暖了他人。如今,我已成为了婆婆的种菜好帮手。相信未来,这里会在我们的协作下更加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