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林
日出日落,月缺月圆,岁月更替,沧海桑田;成长、成熟、衰落、消亡,这是世间万物的必然规律。唯有此,才推动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不可阻挡。
鲜嫩可人的禾苗不是人们的追求,他们企盼的是那金秋岁月,收获黄灿灿的玉米,红彤彤的高粱,压弯了腰的谷穗。那些奉献出饱满果实的作物,也把自己的种子留在人间,一代一代延续着自己的生命。这就是生命的意义,这就是历史前进的动力。
不必为晚年的到来彷徨、沮丧,新生活的序曲才刚刚奏响,让我们以饱满的激情踏入这个全新的世界。在这里,没有局长、经理,没有老板、员工,大家都是牌友、球友、棋友、乐友、藏友、邮友……在这里,没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没有让你烦恼的迎来送往,因尔虞我诈而失眠,没有因升职升迁而茶饭不思……
我们与共和国同龄,我们唱着《东方红》度过儿童时代。我们是祖国成长壮大的亲历者,我们曾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参加祖国建设,在改革开放中我们忍受阵痛……如今,我们终于迎来了祖国的繁荣富强,迎来了我们一生中最安逸、幸福的时光。
现在我们没有工作压力,没有上老下小的负担,终于可以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场了。作为两亿老年群体中的一员,我深知“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也深知好好生活就是对儿女的爱,就是减轻他们的负担,也是对社会负责。所以从2007年退休以后,就开始了为自己活一场的新尝试。
年轻时总羡慕别人的好歌喉,仰慕那些操琴吹号的才子,恨自己唱歌跑调,恨自己没有时间加入乐友的队伍,恨自己对乐理一窍不通。现在好了,我有时间、有条件实现年轻时的梦想。2007年离开工作岗位,2008年自学笛子,2009年学电子琴,2010年走进老年大学学习音乐和乐器,同年跟老师学葫芦丝与二胡,2011年还牵头成立了老年大学小乐队。俗话说:“一年笛子,二年箫,三年二胡乱糟糟”。现在我的二胡技艺正是在“乱糟糟”的当口,虽然不敢给别人演奏,但是拉一首小曲,也是自得其乐,陶醉其中。
我们的小乐队,虽然上不了大场面,但当我们弹起电子琴,打起扬琴,操起二胡,吹响萨克斯,大家便精神百倍。若有人跟随乐曲一展歌喉,我们更是亢奋不已。当我的竹笛响起,悠扬激越的笛声将我带进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百灵鸟在蓝天欢唱,草原兄弟拉着马头琴,唱起自豪的《牧民新歌》……当葫芦丝轻柔、曼妙的天籁之音响起,又仿佛置身《月光下的凤尾竹》的朦胧意境中,“金花”与“阿鹏哥”对唱着缠绵悱恻的《竹楼情歌》……
得益于原市文联主席薛彦田老师把我领进文学圈子,让我结识了多位文学前辈,在他们的鼓励下,我开始尝试写作。参与编辑文学季刊《红枫》时,不仅学到了文学知识,更见识到了老师们严肃认真、甘愿奉献的精神。承蒙编辑老师的厚爱,我的作品多次刊发于报刊和杂志上。有了这些文学积累,我开始整理多年来自己撰写的20余万字的文稿,梦想有一天把他们变成一本书。
集邮伴了我一生,中学时代一见钟情,如今仍不离不弃。人们说,集邮可以储财、益智、怡情、交友,财我没有储下,却积累了丰厚的精神财富,结交了国内外的众多邮友。虽多未谋面,却常鸿雁传书,互通有无,心意相连。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我先后参加了市、自治区和国家级的集邮展览。退休后有了闲暇时间,我开始整理收集的航天邮票,编辑成《世界航天邮票选粹》,给那些静静躺在集邮册里的方寸世界注入了生命力,向人们讲述着惊心动魄、流芳千古的世界航天史。2012年,经过3年不懈努力,我和一位朋友共同编撰出版了《通辽集邮简史》,还在全区、全国集邮展览中获了奖。本着参与、宣传、记录集邮的宗旨,自费出版了集邮小报《爱邮》,为续写集邮史积累资料。
我还是个骑行迷,加入了自行车协会。平时作为晨练项目,从春雪消融,直至金秋十月,在微风拂面的清晨,约三两骑友,沿胜利路向北,跨辽河,拐入创业大道,绕环城北线,上建国北路、越哲里木大桥回到起点,30公里,一个半小时,一身微汗,精神抖擞,冲个热水澡,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节假日,车友们相约出游,近到哲南农场语录塔下留影、白音塔拉荷花湖吃鱼、双合尔山放飞梦想、孝庄园怀古,远至库伦三大寺祈祷、塔敏查干沙漠夜宿……虽已年近古稀,可骑上心爱的旅行车,仿佛又回到了青年时代。
酷爱旅游的我,退休后规划游遍祖国的名山大川。我留恋泰山的雄伟,欣赏衡山的烟云,热爱黄山的旖旎,赞叹华山的险峻。曾去西双版纳探秘野象谷,到大连海洋世界亲吻海豚,在橘子洲头与伟人雕像合影,赴韶山冲瞻仰伟人故居……虽说工资卡几次露底,可仍抵挡不住旅游的诱惑。
电脑从不是年轻人的专利,为了方便写作,花甲之年的我开始学习使用电脑。几年下来,上网聊天、收发文件、文档编辑已熟练掌握,写稿实现无纸化,键盘敲击间,千把字便能一挥而就。
合理膳食、适量运动、心态平和、诚实做人、认真做事、奉献社会、享受生活,这便是最好的生活态度。
晚年从不是无奈地等待,摆在老年人面前的是繁花似锦的新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新天地,让我们带着乐观昂扬的精神,做一个潇洒的、阳光的、招人喜欢的老年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