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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故乡里

□由焕章

十月,天高云淡,风景如画。故乡一年四季的美景已经铺展开来,这个时候回故乡转转,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回故乡的路其实不是很长,坐火车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就看见丰收的田野已经再度慷慨地敞开了它们丰厚的胸膛。青纱帐已经枯黄,那些玉米挺着硕大的玉米棒子,像一排排等待检阅的士兵,威武而霸气,毫不掩饰地向人们昭示着它们主粮的地位,不禁让人心生敬佩。庄户人用他们勤劳的双手,迎来了又一个丰收的季节。

下了火车,离村庄还有三四里地的路程,接站车熙熙攘攘,我决定步行走回去,这样可以路过我家的责任田,顺便看看家里的收成。果不其然,弟弟一家正在地里收玉米。这些玉米带着细刺的叶子划着掰穗子人的手和胳膊,放在手上,剥开层层苞叶,玉米棒子便露出齐整的“金牙”,笑意盈盈了。“咔”一声脆响,单手还握不住,沉甸甸的。一穗、两穗,无数穗;一篮、两篮,一满车,回家,进院,卸车,那些金黄色的玉米从车上滚下来,就像一个个金元宝一样堆在院子里,人们出来进去望着这山一样的玉米堆,脸上总是露出不加掩饰的笑意。整村人家的院内都是金灿灿的玉米堆,在秋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十月里,整个故乡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这些丰收的果实何尝不是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呢!它们会将庄户人的腰包鼓起来,这些庄户人把饭碗牢牢地端在了自己的手里,这叫一个充实,一个实实在在的充实呀!

故乡的玉米是这个样子,而那些长得壮壮实实的高粱也是格外高调和张扬,火红的穗子在熏得人心微醉的秋风中摆来摆去,唱着歌,还趾高气扬地笑看它们脚下“低它数头”的谷子、豆子、荞麦等农作物。别看它们此时拟有高下之别,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全部被撂倒,捆了,在场院里晒干脱粒。不管是红的、黄的、绿的、黑的,这些被叫做杂粮的作物,就丰盈了庄户人的餐桌。尤其是荞麦,把它们在碾面机上碾成荞面,擀上一顿荞面条,再配上酸菜加肉末的卤子,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十月里,这些丰收的果实会将百姓的餐桌装饰得营养丰富且花样别致,滋味十足。

忽然有摩托车的声音从耳边划过,还有小汽车的喇叭声传来,故乡就被幸福包围起来了。说实在话,每次见到故乡,都会有一种温热的感觉从心头掠过。故乡的阡陌里,人们悠闲自得,在时光的剪影里穿梭往来,他们就这样在人境结庐,虽有车马喧,心远地自偏。他们最关心的是地里的庄稼长势和秋后的收成,最关心的是党中央的惠民政策,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活质量。故乡的树影中斑驳着许多细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这个早已脱贫的村庄。

农户里的果实也如同红杏出墙般探出身来。你看,那些高高挂在树上的苹果和梨,红彤彤、亮闪闪,这是北方水果的主角。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圆滚滚、香喷喷,掩映在泛黄泛绿的叶片间,骄傲地在枝头招摇,催绽了主人的笑脸。采摘者或登上梯子,或攀上树枝,极力探身过去,伸长胳膊,小心翼翼摘下,放入篮中,挑一个来吃,苹果嘎嘣脆,甘甜爽利,满口爆汁,回味无穷。秋冬春夏,它们与葡萄等水果陪伴在侧,十月里,就会滋润甜蜜无数个闲适惬意的美好瞬间。

十月,在故乡里。

父母的房子就在弟弟家西边,两家并没有隔墙。父母去世后,老房子也寿终正寝。弟弟就找来推土机把它们彻底推倒,平整,然后就年年在这一小片土地上种菜。这会儿,蔬菜已经没了鲜灵劲儿,垂头耷脑的,静待主人发落。黄瓜也不再注重形象,颜值直线下降,小小的或弯弯的全部摘下,晾晒后洗净就准备腌咸菜。西红柿的叶子萎蔫,藤蔓干瘦,红的、黄的、绿的,大小不一的西红柿就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就统统摘了,能吃的吃,不能吃的就变成鸡鸭鹅们的美餐。韭菜老了,开出簇簇白色的花,把它们割掉,做成韭菜花,也是庄户人下饭的佐料,很是美味。尤其是吃火锅,它是不可或缺的。辣椒秧枯了,亮出红艳、辛辣、可爱的“小镰刀”,找来用细绳穿了挂在房檐底下,煞是好看,这不仅是庄户人做菜的佐料,更是庄户人家过日子的象征和景致,意味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豆角蔓子已经没有了攀爬的力气,停在那里,枯槁、细硬、只留下几根鼓满的豆荚在风中摇摆……

还有春天里随意种在墙角的南瓜,此时此刻已难被干枯的藤蔓和叶片掩住。大的小的、圆的长的,黄的青的,骨碌碌爬了满地。

秋天的田野是自然万物的秀场,更是庄户人愉悦收获、恣意释放的天堂。你可以拿起手机,留下时光和影像的永恒。或者仅带着发现美的眼睛和美丽心情,来感恩自然,感恩大地的馈赠。尤其是2022年的十月,党的二十大在北京隆重开幕,习近平总书记在报告中已经擘画了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我的故乡是千千万万个农村的一个缩影,也必将要走在中国式现代化的道路,那就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起来。

十月,在故乡里,我感受到了庄户人奔向小康生活的渴望,也感受到了党的富民政策在故乡结出的硕果,让这个丰富多彩的秋天装点了我们的生活。这些恰是人生的片段,在这个片段中行走在故乡的小路、房屋、田野与树林中,就有了记下这些零零碎碎的机会,记下这些景致带给我的柔美的光芒与幸福的愉悦,因为那是我心底的梦想以及与宿命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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